“吃饭了、吃饭了!”奶奶王幺娘从灶房中出来,手拿一碗红萝卜烧鸡,一碗蒜苗炒回锅肉,边走边说,“你们两个摆龙门阵硬是摆得罕起劲,晌午过了不饿嗦?”
“要的,吃饭、吃饭,吃了饭龙门阵再摆。?3~w′w·d~.¨c·o~m·”王二哥站起身来,双手接过奶奶手里的菜碗,边放在八仙桌上边说。
“好久没有这样摆龙门阵了,今天吹高兴了的!”王幺爸还意犹未尽,也站起身来拿出碗筷摆起,一边摆一边问,“二娃,喝两口?”
“要的、要的!”王二哥边说,边从早上城里带来的口袋里,翻出几包东西,一包鱼皮花生,一包香酥鸭,一包是切好的卤猪耳朵,然后将这些装在几个空碗里放桌上。
“哦哟,二娃还早有准备要喝酒的呢!”王幺爸一见,笑眯眯地说。
“当然,当然,鱼皮花生脆生生,猪耳朵粑冬冬,香酥鸭香喷喷,下酒再好不过了!”王二哥兴奋地说。
“好好好……好,是喝人参枸杞泡酒,还是沱牌大曲?”王幺爸问。
“不慌不慌,我还带来了两瓶二娃子姐姐灿然从成都带回的泸州老窖,告哈(试一下)看味道如何!”王二哥兴奋地说。
“要的、要的!”王幺爸接过王二哥递过来的酒,给王二哥和自己面前的酒杯满满地倒了两杯。%?秒3¤章¢节>,小{说t,网?¢ <÷免{费@阅a读?e
“今天没得啥子事,慢慢喝,要喝就喝个够!”王二哥眉开眼笑地说。
“要得哇,你我一醉方休!”王幺爸更加兴奋。
“少喝点,你这把老骨头,经不起‘洒精’考验了!”王幺娘笑着说。
“考不考验都是这把年龄了,又不是没有考验过”王幺爸听了奶奶说的话,与王二哥相视一笑,笑了之后王幺爸问,“老婆子,喝点不?”
“那,就来半怀吧!”王幺娘点了点头说。
“这泸州老窖还真不赖!”王幺爸喝了几口后,一团酒后的红晕慢慢爬到了脸上。
“嗯,又绵又香,而且还很扎把(扎实),喝起安逸得板!”王二哥同样喝了几口,感到心中非常舒坦。
“喔喔喔……喔!”此时大门外,一只羽毛鲜艳精神抖擞的大公鸡,站在田边一棵矮树枝上,“喔喔”地高唱着。
“咦,今年的秧子(水稻)绿油油的,长势好哟!”王二哥看了一眼田边的公鸡,又看了看田里的庄稼说。
“是呀、是呀!今年雨水好,太阳多,出两天太阳下一天雨,风调雨顺,秧苗长得硬是好得很!”王幺娘也赞同地说。
“一看到秧田,一看到田里的水,你们猜猜我想到了啥子?”王幺爸看了一眼王幺娘问。`秒/章/节.小?说,网\ !更\新?最!全-
“我又不是你肚皮里的槽虫(蛔虫),哪个晓得你在想啥子!”王幺娘不解地说。
“哎呀,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照黄鳝、逮克猫(青蛙),还有与二娃子奶奶耍朋友的事。”王幺爸笑着悄悄瞅了一眼王幺娘说。
“说啥子嘛,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还说啥子嘛!”王幺娘不好意思地说。
“说来听听、说来听听!”王二哥非常好奇,赶快催着王幺爸,生怕这个龙门阵他收回不摆了。
“那时我下放到这里改造,生活条件艰苦,就连最基本的粮食都吃不饱,特别是开年后二、三月间过荒月,麦子还未成熟,而家中的存粮,甚至连烂红苕颗颗都吃完了,更别说一个月难得见到几点油星星。为了改善生活,我上山用石板安过山耗子,用亮油筒子(火把)照过克猫,用竹子夹夹夹过黄鳝,用弹枪打过鸟雀,吃过生产队饲养场病死的瘟猪肉等等,反正啥子天上飞的,地上跑的,能够吃的都吃过。”王幺爸感慨地说。
“我家成份是地主,我是地主狗崽子,时时刻刻受到革命群众的监视,动不动一开大会小会就弄来斗争,受到的打骂和欺压简直不摆了,心中恼火得很!”王幺娘边说,边差一点掉下了眼泪。
“就是,你受的苦更多呀!但我是下放的管制分子,也好不到哪里去,真是同病相怜啊!”王幺爸接着说,“上山打鸟,就是用比较粗硬的铁丝,弯成一把弹弓,弹弓上绑两根废轮胎内带上剪下的细橡皮筋,然后在中间绑一块胶皮子,用时在胶皮里夹上石子,左手持弹弓在前,右手捏胶皮在后尽力往后拉,越拉得长力量越大,弹射的距离就越远。再‘三点一线’自夹石子的胶皮与前面弹弓中心,瞄准树上的鸟儿,‘噗’地一下弹出石子,一般打得最多的是麻雀,只有一二两,运气好的话,还能打到三四两重的鸦雀,那肉要多些。弄回来将